21.7.08
香蕉 猩猩 管理員
我有一個假設,在動物園內管理猩猩很容易,只要有充足的香蕉供應,就不會作反。為了証實這個推論,我訪問了一隻黑猩猩。
我:「為甚麼你在籠裡不會作反?」
黑猩猩說:「只要有充足的香蕉供應,我們就不會作反。」
好像是跟我口水尾,但黑猩猩證實了我的推論。由於黑猩猩的基因,有99.4﹪跟人類相同,於是我嘗試將這個香蕉理論,套用到人的身上。
以人類社會的語言來說,最緊要有飯開,經濟基調很容易主導人的取向,例如:零三年,沙士,香港人都在反政府的意識中生話;零七年,恒指突破三萬點,沒有人懷疑過新政府的管治能力;但到了今年,股市打回原形加上通脹負利率,我們就將所有責任推到特首身上去,民望插水。由此可見,我們對政府的主要期望,是經濟;政府對我們的責任,也只有經濟,習先生最近也說,香港要集中發展經濟。於是錢,成為管治的唯一籌碼,也是市民衡量政府成敗的唯一價值,至於人文素質的提升,大家都好像沒注意到。就此,我再訪問黑猩猩。
我:「如果因為通脹關係,管理員少給你一條香蕉,你會怎樣?」
黑猩猩說:「我會盪韆鞦。」
對,沒錢吃不飽,至少也可以窮風流。到博物館欣賞展覽,到圖書館借閱圖書,到緩跑徑跑跑步,所費無幾,甚至免費,如此這般提升自己的質素,可能是對抗通脹最有效的方法,甚麼都推給政府解決,於理不合。
「實在於理不合!」黑猩猩突然又再跟我口水尾說,然後破口質問管理員:「為甚麼隔籬隻獅子依然大魚大肉,你卻要少給我一條蕉?」
管理員答:「是這樣嗎?有貧富懸殊嗎?我還以為我在強政勵治。」
恐嚇
幾年前的一套紀錄片《美國黐GUN檔案》,道盡美國是一個被恐嚇脅持著脆弱心靈的民族,經常活在被逼害的不安全感中,驚弓之鳥時常杯弓蛇影,普羅百姓擁有槍械,猶如少林足球中那位汽車維修技術員在褲管內藏有士巴拿一樣,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平民很隨便就可以到Walmart購買子彈,但你有麥林時人亦有AK,人人有槍,沒有變得更安全,反而變得更危險。
在香港,沒有恐怖襲擊,也不是罪惡之都,可是我們同樣深受恐嚇氣氛所耳濡目染,有些健康產品、美白產品、瘦身產品,時刻攻我們之無備,改造我們的思想,廣告標語越來越狠,散播恐嚇言論,只圖擄刧消費者荷包。
「呼吸,都會老。」是近期的恐怖佳作,產品是某種能抗氧化的東西,它的立論或者沒有錯,人藉呼吸吸收氧氣,極少部分的氧會轉化為自由基,而自由基能造成細胞氧化 ,產生老化與機能衰退。但,又如何,你可以不呼吸嗎?把不可改變的現實加以渲染恐嚇,然後把產品包裝成抗衰老的神聖解藥,這種廣告手法,很難說得上有說服力。
前陣子也看過另一個抗紫外光產品的廣告,標語貼在地鐵車廂的玻璃上,大概寫著:「紫外線會穿入室內,偷偷埋你身。」這種把紫外線妖魔化的論調,確實令一眾以美白作為終身事業的女性膽顫心驚,即使置身零陽光的漆黑隧道內,也要受著廣告的出言恐嚇,老實說,紫外線根本就是一種存在於天地間的普通光線,但美白產品生產商卻要長年累月把它惡意中傷為存在於任何環境的有害物質,趕盡殺絕,感覺就像法輪功不斷在鬧市嘮嘮叨叨宣揚天滅中共一樣,越來越叫人不耐煩。
世界已經有太多可怕事,久不久還要被廣告商嚇一嚇,難怪香港再度成為世界最不快樂城市之一。
向下爬 向上爬
弟:「我想出街玩。」
姊:「咁我哋向下爬啦。」
弟:「我想搵嘢食。」
姊:「咁我哋向下爬啦。」
弟:「我想探婆婆。」
姊:「咁我哋向下爬啦。」
弟:「我想落街搵錢。」
姊:「咁我哋向下爬啦。」
弟:「我想離開屋企。」
姊:「咁我哋向下爬啦。」
弟:「我想出人頭地。」
姊:「咁我哋向下爬啦。」
弟:「家姐,點解只可以向下爬。」
姊:「老豆老母冇教,我淨係識教你向下爬。」
弟:「我想向上爬。」
姊:「我哋係低下階層,咪諗向上爬。」
弟:「我想向上爬。」
姊:「我哋出自問題家庭?點向上爬?」
弟:「我想向上爬。」
姊:「點解一定要向上爬?」
弟:「你睇,下面得死路一條。」
姊:「咁…向上爬啦!爬屎渠都要向上爬…」
弟:「唔爬屎渠得唔得?」
姊:「政府放綜緩金,叫做安全網,最多跌你唔死,幾時會畀條梯我哋向上爬?人窮,要靠自己努力向上爬。」
香港常見動物
香港仔漁民捕獲鯨鯊,曾一度有人出價二萬,後漁護署人員趕到,說明鯨鯊乃二級受保護動物,不可買賣,擾攘半天,漁夫才肯割網放生,隨後,南區海灘懸掛鯊魚旗,兩日後,鯨鯊伏屍鴨脷洲。
事件反映港人缺乏野外生態的保育知識與準備,第一:除漁護署外,沒幾個人知道鯨鯊是二級受保護動物,沒有第一時間放生;第二,鯨鯊是濾食動物,不會攻擊人類,沙灘卻掛起鯊魚旗;第三,鯨鯊伏屍雖不幸,但因器材不足而無法做成標本,最終移屍堆填區了事,這不是枉死是甚麼?
記得小學自然課曾有一個課題,叫香港常見動物,介紹穿山甲,黃麂,箭豬等動物,都是畫的,當時年紀小,不虞有詐,說是常見,以為到郊外就會見到,可惜直至今天,我最常見的動物,除了貓狗,就只有蟑螂和老鼠。
香港的動植物教育,就止於小學這一課,而這些動物,如神話般存在於香港,虛無縹緲,我們不了解牠們的生活,不知道牠們的習性,就像現代社會的鄰舍關係一樣,住在同一地方,不相見也不相識。
野外生物在香港究竟有多少價值?如果不是蓋機場,沒有人知道原來香港西面有種原居民叫中華白海豚,如果不是魯莽的漁民捕獲這條枉死的鯨鯊,我們從來不知原來香港水域也有如此罕有物種出沒。翻查漁農自然護理署的網頁,原來香港還有野生鼬貛、豹貓、水獺等受保護動物,為甚麼我們從不知道?不知道不認識,我們如何懂得保育香港獨有的野外生態?
我們有科學館、太空館、為甚麼沒有自然野生博物館?我們有送來的熊貓,借來的恐龍,為甚麼本地動物就是得不到同等的重視?
講波經
幾乎有中國人的地方,都有賭博活動,隨著股票交易變得越來越簡易文明,澳門賭場包裝成金碧輝煌的娛樂場所,賭馬依然麻甩,想起賭馬的人,就會聯想起茶餐廳伙計,或者蹲在街邊聽收音機的大叔,賽馬在香港,是少數有錢人的高尚玩意,但大多數情況下其實是窮人的合法大檔。
形象問題,年青人都對賽馬少了一份憧景,堂堂大學生,拿起馬經不如鑽研財經,就算要賭,不如刨波經。
波經在報紙中是很特別的一版,它是體育新聞也是賠率明燈,內容由以往客觀的報導變作現時引導性地預測賽果,最奧妙的是,波經版依然被大部分人視作體育版,如何放貼士,讓半球,買波膽,依然老少咸宜。
健康的體育運動摻雜不健康的成分,例子一直都有,煙與酒,一直是運動項目的好朋友,近幾年,足球更往往與賭博掛鈎,你我不經不覺,習慣成自然地照單全收。我們忿恨有人將奧運政治化,認為運動理應只是運動,可是到了今時今日,足球變成賭博,我們已經沒有多大感覺。
好了,歐洲國家盃月尾煞科,奧運足球賽即將舉行,我們的馬會好意思開盤嗎?如果照賭可也,就褻凟了奧運的神聖;禁賭的話,等如自我審查賭波的合理性。答案我們今日未曾知曉,不過如果覺得拿運動比賽來賭博沒有問題的話,何不索性把奧運會變成賭博大會?難得四年一度,買定離手。
大美國與大市場
美國電影一向被嘲大美國主義,近期的奪寶奇兵也受到言論攻擊。最近有報導指,此片歪曲秘魯地理、語言、歴史,又把印加文明與瑪雅文明混淆,而且片中再一次慣性地把蘇共妖魔化,令俄國共黨呼籲封殺影片及演員。
先不論影片好看與否,此電影有前三集為鑑,故事擺明車馬純屬虛構,絕無可能如有雷同實屬巧合,這類電影,並非甚麼史詩式鉅著,天馬行空比資料搜集重要,觀眾入場,能看看福伯如何老當益壯,緊張刺激兩小時已經很不錯,要深究歷史、地理、政治,不如看Discovery Channel。
話雖如此,但每當看大美國電影,看其漠視其他文化的價值,心裡總會不是味兒。天煞地球反擊戰中,外星人侵略的是全個地球,但拯救世界的是一個美國總統。反觀日本,同樣的題材,Keroro就親切得多。
不過民族感太強,看戲也很辛苦。盗海豪情中有個中國人角色,是個懂雜耍的騎呢矮仔,帶有色眼鏡看的話,這角色是否有矮化與標簽化華人之嫌?為甚麼佐治古尼、畢彼特可以靚仔,中國人不可以?
無間道風雲怎樣看都是一部很有馬田史高西斯風格的仇殺片,但比起無間道描述臥底的無間痛苦與掙扎,人情比較流於表面,可是它卻成為奧斯卡最佳影片,那是口味的不同,一個地方的電影反映一個地方的世界觀,有甚麼人就有甚麼電影,很多人說美國人的世界只有美國,是大美國主義,大得甚至無視其他國家和民族,莎朗史東的報應言論,便是可悲的例子。
傳聞,奇兵暫不獲准在中國奪寶,只因史匹堡早前因政治理由辭去奧運藝術總監一職,為此電影搞不成全球同步公映,在香港,我們只能說成香港美國同步公映,這引證了,沒有中國不成世界,大民族主義原來也要看大市場的面色。
怎樣籌款才好?
怎樣籌款才好?各師各法各有一套。
一日,走到銅鑼灣渣甸坊,想找間小店吃晚飯,其中一間的門口貼上大字報,寫著:「反正都要食,災民更加要食」,而且營業額不扣除成本全數捐給災民。我反正要食,於是想也不想就走入店內,大熱天時,點了個煲仔飯,吃罷,流著汗的把錢掉入籌款箱內,走的時候,心裡好像比肚子更滿足。
這種籌款模式,屬於出錢出力,有種仗義每多屠狗輩的高尚情操。不過近日有些籌款活動,卻為人所垢病,當中主要涉及促銷成份,而且還列出捐獻的條件,例如將營業額的某個百分比捐出作賑災之用,或者你買$500我捐$50諸如此類,另外也有見過甚麼登記.com.hk域名賑災籌款或賑災嘉年華等一些四不像的活動,總之各適其適。
先不要尖酸刻薄小心眼,反正他們賺了的都會捐出來,發不了甚麼國難財,而且他們都基於一番好意,除非他們歹毒地侵吞善款,否則也算是為賑災出力。不過,有一點始終搞不通的是,這些商號為甚麼不乾脆把錢私下捐出來,而必須要大賣廣告然後借助顧客的消費力轉化為自己的善款?
非常時期,做甚麼或不做甚麼也會變得非常敏感。書店在這個時候把陳年的唐山大地震一書從櫳底放到「誠意推介」的那個書架上,是否一種促銷活動? 四川山區農民未必認識的香港明星,為甚麼都要飛到四川探訪?要質疑,很多東西都可以質疑,但猜度別人最終還是苦了自己,不如相信人性本善,反而心裡豁達開朗。其實怎樣籌款都好,只要幫到人,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其後
有關地震的報導、文章、評論已經很多,多這篇不多,少這篇也不少,不過每晚看著新聞了解四川的實況,實在有所感觸,但誰沒有?很多專欄已經寫過很多觀點,很多專家的評論都很精闢,壯烈如默哀後揮動拳頭揮著淚叫喊堅強中國,簡潔如MSN名號旁留下一句祝福短語,每人都以不同形式支持遠方不幸的人,原來,有愛心的民族,未必需要大國崛起,也會得到全世界的尊重。
同情、救災激情,讓我們幾天內籌了好幾億元,雖然從來沒有團體在十萬火急的情況下還花費資源把善款的賬目透明化,但我們還是願意相信這些錢都會用到災民身上,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信任,我們坐巴士總不喜歡身邊坐著陌生人,到這刻,我們卻能重拾城市人久違了的互相信任。
地震過了,錢捐過了,我們繼續我們的生活,但災民依然是災民。近半年來,有機會跟救世軍籌劃一些推廣計劃,了解到救災工程的漫長。他們的經驗告訴我們說,沒錯,每年華東華南水災,災情越嚴重,確實可以籌到越多善款,但其實重建才最費花資源,房屋、校舍、道路,一切由零做起,可是激情過後,善款卻無以為繼。
捐款,九成是基於一刻觸動的連理心;重建,卻需要十分理性的機制籌劃。所以雖然電視台從不會無厘頭在災後半年搞甚麼籌款節目,但慶幸香港還有很多像救世軍一樣的團體,本身建立了一套援助機制,有計劃地長時間救助有需要的人,讓善款不只救一時燃眉之急,想了解的話,可上網找找。
事隔半月,感動的故事依然感動,但地震的報導始終會看膩,電視台的黑白台徽變回彩色,你看著這篇東西,又一篇談論地震的專欄,多看一篇不多,少看一篇也不少,沒所謂,不過很多團體,依然在等候你的捐獻,少一點,就是少一點。
19.7.08
潮語
怒漢:「我哋潮洲人講潮洲話,點解會變成試題?」
考試局:「潮語係潮流用語,唔係潮州話,例如屈機,就係潮語嘞。」
怒漢:「吓?」
考試局:「你又唔使O晒嘴嘅,華夏五千年歷史以來,文字同用語根本就喺度不斷演變,潮語只不過係白話文中次文化嘅另類演繹啫,而考試考潮語,亦只不過係同生活接軌。」
怒漢:「都唔知你講乜,大我呀!」
考試局:「又唔使咁嬲,潮語係後生仔嘢,即係講出嚟有種潮味嗰啲咁嘅嘢囉。」
怒漢:「唓!即係鹵味啦!潮洲出名鹵味,我個仔都成日講,又成日食㗎。」
考試局:「鹵味,咁粗鄙,我哋話晒都係教育界嘅一分子,唔可以講呢啲嘢嘅。Shit,damn,What the hell就得,今年我哋就成功喺A-Level Listening嘅考試中,引入呢啲咁有感染力嘅字眼嘞!」
怒漢:「屎囉!乜屈機呢個字好斯文嘅咩,唔怪得之我唔曉囉。」
考試局:「OK la。」
怒漢:「咁如果學生好似我咁,又粗鄙又唔識屈機,點考試呀?老師冇教個喎。」
考試局:「而家啲學生,胡適就唔識,點會唔識呢啲潮語呀。潮語係大趨勢,冇得閃㗎啦,你都講下啦!」
怒漢:「魯迅食鹵味,食到O晒嘴!咁夠潮啦啩!」
考試局:「喪掂啦baby!」
九格人間 之 遺棄
九格人間 之 夠照
1. 6.21夠照行動,地球之友發起,大機構與政府爭著認頭響應,應該有不少市民支持,眾志成城。
2. 大家在家中關了燈,心懷為地球略盡綿力的使命感,不過後樓梯依然燈火通明。
3. 沒開電視,解碼器卻忘了關掉,唉,改不了的壞習慣。
4. 一晚,可能只想喝一杯微溫的暖水,電熱水壼卻長期保持在保溫狀態。
5. 當然,從來沒有人會關掉寬頻的伺服器,即使不用上網。
6. 電視機在待機狀態中睡眠,很安詳。
7. 這一刻,人都走清光,但沒有人認為關掉公司的印影機是份內事之一。
8. 插濕電的鐘只要拔了電源,時間就要重新調校,雖然每天只看一兩眼,還是廿四小時插著電比較好。
9. 行動完畢,你能為藍天打了幾分鐘氣,成個人好舒暢,有意義到打冷震。開燈,發現原來係因為屋企一直開大個冷氣,之前黑掹掹慳嗰幾滴電,根本嘥氣。若然閣下平日沒有慳電的警覺性,響應甚麼環保行動都只是扮勁。
大米小說(下回)
上回講到,米價上漲,楊過卻吃剩了一碗黯然消魂飯,被金輪法王與店小二齊聲聲討,幸而楊過以詭辯甩身,繼續趕往斷腸崖,赴十六年之約。其間,遇上一段小插曲。
戊子年,正值四年一次武林大會,按傳統,在各路人馬聚首一堂切磋武藝之前 ,必先進行武林聖火傳遞儀式, 喻意武林四海,大同一家。楊過趕路之際,竟在山野之間巧遇傳聖火之人。
「閣下,莫非楊過楊大俠?」正在傳遞聖火的陌生人問。
「聽閣下口音,應該來自崑崙山,但見閣下一身造型,又絕非崑崙弟子。」楊過一臉疑惑。
「傳遞聖火並非武林人士的專利,現在只要是效忠聖上的人,就有資格手執聖火,在下乃一鎮縣官,手執第一棒,真是個無上光榮,接下來還有數十位士大夫及戲子接力。至於武林人士能當火炬手的,也許有一兩個吧。」這位陌生人縣官答得興高采烈。
「武林大會不由武林人士傳遞聖火,未免把武林變得太政治化。」楊過答道。
「沒有…聖上的…恩賜,那…會有武林…大會?」縣官一把年紀,邊跑邊說,開始喘氣。
楊過垂下頭來,反問一句:「既然縣大人認為武林與政治分不開,也別要怪人沿途示威,吐蕃獨立,人權議題,氣功邪教,各地百姓要藉武林大會借題發揮,你又能奈他們如何?」說罷回頭,原來縣官已嚴重墮後,追不上楊過的步伐。
「早說過火炬手要由武林人士擔當。」楊過歎了一句。
其實楊過也心急,走得特別快,終於他在日出之前走到斷腸崖,只可惜等上一整天也不見姑姑影蹤。小龍女爽了這十六年之約, 武林又如此叫人失望,楊過生不如死, 跳崖自盡。就在此際,小龍女趕至,可惜楊過已在半空之中。
「姑姑,妳那裡去了?」楊過只夠時間問了這個問題。
「買米呀,跟師奶去市集搶米呀!」小龍女放下手上兩包暹羅香米,抱頭痛哭。經過這十六年,小龍女原來已變成師奶一名。
大米小說(上回)
春至,正值木棉花開,路上滿地鮮花殘紅,傷不過楊過的落魄失魂。明日,乃十六年之約,楊過趕赴斷腸崖與姑姑相會,一路上心事縈繞,直至日落西山,才肯找間茶寮,吃點粗菜。
「小二,黯然消魂飯!」楊過今日只想吃這個飯。
「收到!」小二閑熟地為楊過泡點熱茶,轉身大喊:「叉燒飯加煎蛋!」
楊過心裡掛著明日的事, 無心戀吃,三爬兩撥便放下雙筷,吃剩了不少飯。
「呀!呀!」鵰兄忽然大叫,原來金輪法王,就站在楊過後面。
「楊過,我國吐蕃紛亂,人不思吃;幾多窮鄉僻壤,吃不飽暖,你一個人能吃一碗米飯,卻斗膽如此浪費食物?」金輪法王敢怒敢言,直罵楊過不是。
「客倌,最近大米價格上漲,我們好心沒有將價就貨減去份量,你們人客卻都如此浪費,有時倒的比吃的還多,我也覺得折墮。」小二哥見金輪法王路見不平,也抵不住要抒發個人意見。
雖然楊過心裡此刻只有小龍女,說話卻聽進耳裡。
「小二哥,敢問貴店有否扣底服務?」楊過抬頭一問。
「我們只有炒底,扣底的話,即是飯底扣減少許米飯,我們很少提供這個服務,入單會很亂,廚房的大哥會臭罵小人呢?」店小二這樣回答。
金輪法王湊熱鬧,譗訕一句 :「那麼,凍檸茶為何可以少甜 ?」
楊過舉起寶劍,阻止金輪法王胡扯,再問:「人有高矮肥瘦,穿衫有大中小碼,食量各有不同,為甚麼碟頭飯的份量,只有一個標準?」
小二不知如何回答。
「人只知叫人不要浪費食物,卻沒有機制去減低浪費食物的機會,如果貴店效法蕃幫點牛排的做法,先問人客要幾成飯,就再沒有浪費的問題。」說罷,楊過放低銀両,拂袖而去,趕赴十六年之約。下回待續。
Wii for We
想騾仔多走兩部,我們需要紅蘿蔔;想每日捱騾仔的打工一族抽時間多做運動,我們需要遊戲機。
眾所周知,Wii推出了一個遊戲,叫Wii Fit。傳聞可以寓遊戲於運動,輕則紓筋活絡,認真玩的話甚至可以減肥,瘦出美麗人生。
遊戲由測試重心開始,站在專用遊戲板上,定神幾秒,順便磅重,然後考反應,在幾秒之內重複改變自己的重心,最後得出你的體質與實際年齡的差距,九成九的人 ,體質比實際年齡老,你或者會望著電視螢幕一笑置之,但其實結果早已竄入潛意識,叫人耿耿於懷。
於是,你回想自己,過去為工作放棄了健康,為口福放棄了身段,體質好像變差了。以前認為感冒只是小病,現在我們改說為流感,就變得令人心驚膽跳,生怕自己外強中乾,不幸中招,惟有每天吃維他命C增強抵抗力,二三十歲人,個個急於認老。
隨年華漸去,新陳代謝就會下降,女士們不由自主地長出贅肉,下盤越來越穩,男士們中央肥胖,告別風流倜儻。這些生理變化,會令人作出難以理解的行為,例如,為了減輕罪疚感,我們喝凍檸茶少甜,可是打邊爐我們依然堅持點幾碟肥牛;又例如,我們吃雞吐皮,但吃廻轉時卻專攻拖羅;又再例如,我們肯每月花幾百元入會做Gym,但平時寧願搭扶手電梯也不願意走幾級樓梯當做免費運動。慾念令我們有多重標準,價值觀與價值觀時刻展開廝殺,矛盾惟有靠藉口來平息,想吃菠蘿油,總會找到破戒的理由。
於是,Wii Fit的誕生有救世之感,安在家中,讓人贖梅菜扣肉的罪,贖石板街的罪,贖每天懶惰地窩在梳化看電視的罪,這種救世之感,只是感覺,沒有科學實證,玩的時候,額角確實是冒過兩點汗,運動量跟擦一次廁所差不多,不過總算是擺動過自己副老骨頭,就算肌肉不見得怎麼結實,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老實說,誰會相信玩遊戲機可以操出六舊腹肌,不過在電視面前做出古怪動作然後認為自己在做運動,總比甚麼也不做好,至少在這個合家歡的遊戲過程中,我們能重拾久違了的童心,而且科學家也證實,笑,真的可以消秏卡路里。
11.7.08
創作圈 動物園 14
黎氏變色龍變海鷗
黎勉恆,廣告公司高級美術主任,少時深明學海無涯的道理,加拿大讀書,能操法文日文,八級鋼琴,歌聲動聽,還懂空手道,文武雙全,如此厲害,還要入行做廣告,不知是否誤入歧途?
問:「Greta,如果要妳做一隻動物,妳想做甚麼?」
答:「變色龍。變色龍能把自己與環境融合,一如我們做創作的人,每天都被身邊的環境影響,吸收成自己的一部分,同化,我們一直受到身邊的環境所啟發。 」
沒錯,創作其實並不是甚麼神秘的東西,大抵上都是把存在於環境的東西以新邏輯重新整合。所以環境是我們的素材,常識是我們的原料,在右腦炒埋一碟,在左腦抽絲剝繭,最後就變成創意。世界大與小,圈子闊與窄,往往能決定創作人成就的高低。
但這些理論,我們都懂,只是知易行難,創作人朝十晚十困在辦公室,想與世界接觸很難,公司訂的報紙,其實也沒有多少人會翻閱,做廣告的,沒時間看電視所以連新廣告也沒有看,有些只愛刨漫畫砌模型,環境變得相當狹隘,要做隻變色龍變些新鮮感,也沒有多少板斧。
還有公司的山頭主義,創意團隊之間無綠無故會心存芥蒂,杜絕了交流的機會,團隊自我孤立,每日只能面對圍在身邊的十數人,要變身,也難以變新。
變色龍是適應環境的高手,不過與環境太過融合其實也是一個警號,一切來得太順理成章,就變得可有可無, 才華也會隱沒於環境之中。
所以,黎勉恆也給了我第二選擇,就是一隻海鷗,能反芻餵哺的海𠥹,吸收了還會回饋,是一種無私的動動。
黎勉恆,廣告公司高級美術主任,少時深明學海無涯的道理,加拿大讀書,能操法文日文,八級鋼琴,歌聲動聽,還懂空手道,文武雙全,如此厲害,還要入行做廣告,不知是否誤入歧途?
問:「Greta,如果要妳做一隻動物,妳想做甚麼?」
答:「變色龍。變色龍能把自己與環境融合,一如我們做創作的人,每天都被身邊的環境影響,吸收成自己的一部分,同化,我們一直受到身邊的環境所啟發。 」
沒錯,創作其實並不是甚麼神秘的東西,大抵上都是把存在於環境的東西以新邏輯重新整合。所以環境是我們的素材,常識是我們的原料,在右腦炒埋一碟,在左腦抽絲剝繭,最後就變成創意。世界大與小,圈子闊與窄,往往能決定創作人成就的高低。
但這些理論,我們都懂,只是知易行難,創作人朝十晚十困在辦公室,想與世界接觸很難,公司訂的報紙,其實也沒有多少人會翻閱,做廣告的,沒時間看電視所以連新廣告也沒有看,有些只愛刨漫畫砌模型,環境變得相當狹隘,要做隻變色龍變些新鮮感,也沒有多少板斧。
還有公司的山頭主義,創意團隊之間無綠無故會心存芥蒂,杜絕了交流的機會,團隊自我孤立,每日只能面對圍在身邊的十數人,要變身,也難以變新。
變色龍是適應環境的高手,不過與環境太過融合其實也是一個警號,一切來得太順理成章,就變得可有可無, 才華也會隱沒於環境之中。
所以,黎勉恆也給了我第二選擇,就是一隻海鷗,能反芻餵哺的海𠥹,吸收了還會回饋,是一種無私的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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